拿到一款葡萄酒,的葡萄酒人会分三步骤去分析:一看、二闻、三品,而一般人也习惯性地直接去闻酒的香气。拿起酒杯,贴近鼻子,则会有一丝淡淡的香气。轻轻摇晃几下,香气便会有所变化,闭上眼睛,仔细辨别和回忆这种香气在哪儿闻过,像吃过的某种水果,像闻过的某种花香……
品酒中有一个很重要的技巧,就是能够辨别并用准确的词语形容出所品尝酒款的气味和特征。
但葡萄酒中的香气犹如天上的云朵,各有各的姿态,葡萄酒的香气复杂且多样,它是由数百种物质参与构成的,这些物质不仅气味不同,而且它们之间还通过譬如累加作用、协同作用以及抑制作用等各种作用,使得气味更为多种多样。
一款红葡萄酒,有人会闻到草莓、樱桃的香气,也有人会闻到咖啡、巧克力的味道;一款白葡萄酒则会有人闻到玫瑰、茉莉的香气,或者青草、落叶的味道。
如果想要正确地描述出葡萄酒的香气,首先要知道它的分类,基本上分为果香、花香、植物气味、动物气味、香料气味、烧焦气味、矿物气味以及香脂气味这八种。而这八种香气又属于葡萄的本身香气、发酵香气以及陈酿香气。葡萄本身的香气会因为地区、土壤以及气候的变化,而体现出不同品种的特殊香气。
例如琼瑶浆(gewurztraminer)会有荔枝、玫瑰、水蜜桃的香气;雷司令(riesling)会有汽油、橘子花、洋槐花等香气;黑皮诺(pinot noir)会有草莓樱桃的香气等。所谓葡萄的发酵香是指,在酵母菌将糖转化为酒精和二氧化碳的发酵过程的同时,还产生很多副产物,它们有的具有特殊的味感,还有很多具有挥发性和气味,这些气味就构成了葡萄酒的二类香气。二类香气取决于葡萄的含糖量,也就是葡萄的成熟度,葡萄含糖量越高,二类香气越浓。三类香气是葡萄的陈酿香气,一类香气向三类香气转化是葡萄酒成熟过程中的另一现象,在储藏罐、橡木桶和酒瓶中生成。葡萄酒的香气向更浓厚的方向变化,果味特征会逐渐减轻。第三类香气主要有动物气味、烧焦气味、香脂气味等。
气候、土壤、葡萄品种和成熟度,是决定葡萄酒质量的自燃因素。在这些因素中,气候和土壤决定了葡萄的品质,也决定了葡萄酒的感官特征。有些品种的适应范围很广,例如美乐(merlot)、赤霞珠(cabernetsauvignon)、西拉(syrah)等在全世界很多的葡萄产区都有栽培。而且同一品种在不同地区的表现也不一样,例如长相思(sauvignonblanc)的白葡萄品种,原产地法国,之后逐渐种植在世界各地,如意大利、新西兰、美国、澳大利亚等。长相思白葡萄酒和桃红葡萄酒一样,被称作夏季用酒。在炎热的夏季来上一杯,会有清爽的感觉,这是因为用长相思酿制的白葡萄酒有个重要的特征——具有很重的植物和柑橘香气。但在法国的波尔多地区,其浓重的柑橘、柠檬、西番莲的气息会伴有矿石和所谓的猫尿气息;在法国的卢瓦尔河产区,特别是pouillyfume这个产区,会有迷人的火石味道,且果香浓郁;在新西兰南岛marlborough产区,以青草和果香味为主,好似热带水果的香气,酒体平衡。来自三个不同产区的同一葡萄品种,竟会酿造出不同风格的葡萄酒,由此可见葡萄酒的香气是变幻无穷的。
在波尔多学习葡萄酒的日子,闲来无事时,我总喜欢四处寻找葡萄酒的香气。为了能够更深一步地记住葡萄酒的这些味道,我会经常去超市寻找带有这些气味的食物,例如覆盆子、醋栗等,因为这些水果在国内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接触过。在浓郁的香气中,习惯地被沉醉,继而习惯地记录下这一气味。也有很多时候,我会与这些气味不期而遇,甚至会在马路上抱着一棵树闻,去把那种气味留在脑海里。但也有许多气味是我们无法获取的,这时候我就会用一种来自法国品酒鉴赏的工具——酒鼻子(LeNez du Vin),这是葡萄酒香气的标本。我通常使用的是Jean Lenoir发明的54香酒鼻子,通过有规律的训练,再加上平时生活中的积累,便会形成一套的气味参考。
某次在上海地中海酒展,有幸品尝到一款来自普罗旺斯的桃红葡萄酒(Chateau D’esclans)2008。90年的老藤、10个月橡木桶的陈酿,这款酒从香气到口感,至今回味仍历历在目。天竺葵、洋槐和金银花的香气,带有白色水果的清新气息,还有干果和精致的矿物味儿,而一般的桃红葡萄酒只是有清爽的红色水果的果香和花香。如果盲品这款酒,就只会认为它和勃艮第的特等白葡萄酒很相似,完全不会联想到这是普罗旺斯的桃红葡萄酒。
但是葡萄酒中的香气并不完全都是惹人爱的香气,有的时候开一瓶酒,也会闻到类似于氧化味,指甲油,或者马厩的味道,闻起来确实让人不舒服,但是这些味道确实会在酒里出现,当闻到这种味道的时候,意味着这瓶酒已经坏掉了。
去一家有侍酒师服务的餐厅,会看见侍酒师在开完瓶之后问一下橡木塞,这是为了检验橡木塞有没有受到污染,如果橡木塞受到污染,那酒势必也会有影响,酒就不是那种果香花香了,而是怪怪的味道,类似于阁楼或者地下室,纸箱被雨水打湿的味道。
葡萄酒的香气虽然在酿造过程中有着一定的形成规律,但这只是借鉴绝不是约束。用美乐酿造的葡萄酒就应该有黑色浆果的香气,或者用霞多丽(chardonnay)酿造的白葡萄酒就应该有西洋梨、菠萝的味道。撇开这些定论,葡萄酒真正的味道是需要我们自己去寻找的。